历史上俄蓝其实是一个很冷门的地方品种,长期以来他就是阿尔汉格尔斯克的舰猫和沙俄贵族家的宫猫。但是由于革命,一大堆贵族纷纷逃难到欧美日,我怀疑他们确实带了不少这个猫过来,并且一定程度上推动了相关的繁育工作。
这可能是为什么休斯顿这种历史上有逃难贵族生活的美国城市,会出现在街上能捡到俄蓝串的奇景。
精神小伙王大黏子就是这么一个街上捡来的猫。
疫情前一年的秋天我去花店买花,然后在温室里被他碰瓷——花店老板明确表示他就是过来蹭饭的街猫,想要的话直接抱走。我没好意思白嫖,花二十块钱买了两盆六月雪,猫就算是添头了。
一开始我完全没搞懂他是个什么玩意。毕竟他一双黄眼睛,脸型说圆不圆说尖不尖,甚至肚子上还有一个白裤衩。比较了很久,最终觉得他还是一个俄蓝串串,有着俄蓝特色的嘟嘟嘴,渣男笑和紫色爪爪。
尤其是后来在街上和收容所里看到了各种过渡态的俄蓝串串,坚定了我的判断。
白裤衩↑
嘟嘟嘴和渣男笑↑
收容所里看到的另一只黏总↑还看到过更接近纯种的个体,有绿眼睛和更尖的脸型。
我一直觉得养猫乃至于养各种宠物其实就是个看眼缘的事情。即使是养品种猫,养的也是特定品种的性格外貌而非追求这个品种本身。王大黏子的外貌失格成这个样子,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注册的信息也是“短毛土猫(domestic short hair)”而非俄蓝,但是依然保留了相当程度的俄蓝属性,算是意外之喜了。除了嘟嘟嘴和渣男笑,他的行为模式也和纯种俄蓝比较像:敏感,羞涩,外冷内热,黏人,会认主,会劝架,喜欢跟着人跑,活泼爱玩但有分寸,以及贪吃(
随后,就是漫长的,直到今日的居家隔离时间了。
有时候你明明理性上知道这一切都是随机发生的,但感性上还是会觉得应该有种叫做缘分的超自然力量。人类终究是社会化的动物,居家隔离确实是违反人类的生物学属性,并且会对精神状态造成难以忽视的损害——很多朋友在这段时间里和家人争吵,甚至多年的夫妻一拍两散。难以想象如果我们没有在疫情之前遇到这只小猫咪,这段漫长又短暂的隔离生活会变得有多艰难。
一年多过去了,王大黏子也由一个半大的小猫咪长成一只肥硕的成年大公公猫了。
虽然大部分时间里他就是这么好看,但偶尔也有恶臭油腻中年霸总邪魅一笑的时候↓
时间来到2021,当我们以为糟糕的日子就快要结束的时候,下雪了。
虽然水管侥幸没有冻裂,但是停水停电的那两天确实真的很冷。不算漫长但绝不短暂的冬夜里,全家一起挤在被窝里互相温暖。
现在雪已经化了,一部分冻伤的果树蔬菜死掉了,包括那两盆六月雪。更多的从地下和老枝上发出了新芽。大黏子又可以进行他每天最喜欢的活动之一:在草地上闲逛。
甚至可以在菜地里拉野屎↓
这个题目问的是“养俄蓝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如果单说俄蓝,他确实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品种,有独一无二的外貌和性格特征,很难说他和其他的哪个品种更相似,即使是和暹罗和缅甸这类同样体型修长互动性好的猫咪相比也有很多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但归根结底,每一只猫咪都是不一样的。王大黏子是我家里的三猫,狸花大猫与奶牛二猫陪伴了我们整个大学时光,现在在我父母家里开心地养老,承载了他们对远在异国他乡的我们的思念。大黏子在一个巧妙的时间点遇到了我们,与我们一同度过了这些艰难的时刻。小猫咪与整个家庭的共同回忆是最宝贵的精神财富,而这与他是一只什么品种的小猫咪几乎毫无关系。
最重要的东西是爱与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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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3月29更新:那两盆六月雪也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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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啦,今年他长胖了,多了一个舔狗小弟